侧门缝隙漏出的月光像把银刀,在麴云凰脚边割出一道冷白。
她本已摸到门闩,忽觉巷口穿堂风里裹着股熟悉的皂角香——是王捕头那队玄甲卫常用的皂角粉。
"李副爷?"她转身时已敛去所有慌乱,指尖仍扣着玉笛,却垂在袖中藏得极深,"不是让你守着刑部尚书旧宅?
怎的摸到这暗巷里来了?"
槐树下的黑影僵了僵,这才慢腾腾直起腰。
月光漫过他腰间玄甲卫的铜鱼符,照出半张青黄的脸——正是王捕头最器重的副手李文远。
他左手还攥着半截未燃尽的线香,青烟蜷在指缝里,像条垂死的蛇:"属...属下见小姐许久未到旧宅,放心不下,特来接应。"
接应?
麴云凰目光扫过他靴底沾的泥——刑部旧宅在东城,这酒坊在西城,中间隔了三条青石街,他鞋上的泥色却和酒坊后巷的青灰泥一模一样。
更蹊跷的是,他右肩微微前倾,那是常年佩刀的人藏刀入鞘时才有的习惯性动作。
"李副爷倒是贴心。"她往前走了半步,故意让月光照亮自己染血的袖口,"可你既来接应,为何不走正门?
偏要缩在树后擦刀?"
李文远喉结滚动两下,手终于按上刀柄:"小姐说笑了,属下...属下这不是怕打草惊蛇么?"
他话音未落,麴云凰已低吟出声。
玉笛在掌心转了半圈,清越的调子裹着内力窜入巷中——这是灵犀幻音诀最浅的"惑心",只够探人真话。
李文远的瞳孔瞬间涣散,像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:"曹丞相说,麴云凰要是拿到罪证,就把她和那姓牛的一并做了。
让我盯着...盯着他们往哪送证据..."
"啪!"
玉笛尾端重重磕在李文远后颈。
他晃了晃栽倒在地,玄甲在青石板上撞出清脆的响。
麴云凰单膝压着他后背,玉笛抵住他咽喉:"还有多少同伙?
旧宅里的王捕头是不是也——"
"阿凰!"
熟悉的青竹香裹着风扑来。
牛俊逸从巷口掠至,玄色外袍下摆还沾着碎瓦,左袖渗着血——显然是引开张杀手时受了伤。
他蹲下身扯下李文远的腰带捆人,指腹擦过对方衣襟时突然一顿:"有东西。"
一方染着朱砂的素帛被抖开,字迹力透纸背:"罪证若入圣听,立启焚宫。
曹某留。"
"焚宫?"麴云凰指尖发颤,"他疯了?那是皇宫!"
牛俊逸将素帛折起塞进怀里,指腹重重碾过"焚宫"二字:"曹权经营二十年,连玄甲卫都能安插细作...旧宅的王捕头怕是早被调虎离山。"他抬头时眼底像淬了冰,"方才引开张杀手时,我听见他和手下说子时三刻。
现在..."
"当——"
悠长的钟声撞碎夜色。
"救火啊!皇宫方向起火了!"
"龙涎香的味道!是御花园的沉香树着了!"
惊呼声从街那头浪一样卷过来。
麴云凰望着东南方腾起的火光,喉间腥甜翻涌——那是她用了六次灵犀幻音诀的代价。
牛俊逸扶住她肩膀,掌心的温度透过外袍渗进来:"走,去皇宫。"
"你的伤..."
"比不过十万火急。"他翻身上马,伸手拉她,"曹权要烧的不只是宫殿,是要烧了陛下的耳目。
我们带着证据,就是带着救火的水。"
马蹄声碾碎青石板的月光。
麴云凰伏在他背上,闻见他衣襟里淡淡的血锈味,突然想起三日前他说要看她穿凤冠霞帔的样子。
风灌进耳朵里,她听见更远处有刀剑相撞的脆响——是张杀手的柳叶刀,正劈开夜色,追着他们的影子。
东南方的火光越烧越烈,像要把半边天熔成赤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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