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色光幕消散的余韵还在空气中萦绕,我望着荆棘王座上若隐若现的神秘符文,手心沁出薄汗。忽听得身后传来玄都客低哑的声音:“清玄你太美了。”
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我心头,握着斩魂刀的手猛地一抖。转头看去,玄都客的道袍被战斗撕裂了几处,银发凌乱地垂落在苍白的脸颊旁,却依旧掩不住他眼底炽热的光。那双向来沉稳如古潭的眸子,此刻竟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。
“你......你说什么胡话!”我感觉脸颊瞬间滚烫,仿佛被九幽地火灼烧。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,慌忙别过脸去,却发现周围原本死寂的荆棘竟诡异地泛起淡淡红光,像是在呼应我发烫的面颊。
玄都客忽然上前一步,道剑“当啷”一声掉落在地。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扣住我的手腕,微凉的触感让我浑身一颤。“我说,”他声音里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,“在你引动那股力量斩断闪电时,我才明白为何心魔总在深夜纠缠......”
荆棘王座突然发出嗡鸣,符文红光大盛,可此刻我却什么都听不见了。玄都客的呼吸扫过耳畔,带着某种灼热的气息。记忆突然翻涌——半月前在破庙避雨,他替我包扎伤口时指尖的颤抖;三日前对抗尸潮,他将我护在身后时决绝的背影;还有方才并肩作战,他为我挡下血色锁链时,衣袍绽开的那道伤口......
“玄都客!”我想要抽回手,却被他握得更紧。他另一只手抬起,指尖轻轻擦过我发烫的耳垂,带着试探与小心翼翼。荆棘王座周围的红光愈发浓烈,那些扭曲的荆棘枝桠竟缓缓缠绕成心型,诡异又浪漫。
“叫我玄墨。”他忽然倾身,额角抵住我的额头。这个动作太过亲昵,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,“从第一次在幽冥渡口看见你被厉鬼追赶,却还固执地握紧斩魂刀时,我就......”
轰——!
荆棘王座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,一道猩红光柱冲天而起。玄都客(玄墨)猛地将我护在怀中,转身用后背挡住四散飞溅的碎石。尖锐的荆棘碎片划破他的道袍,在背上留下数道血痕,温热的血顺着我的手臂流下,却比任何情话都滚烫。
“小心!”我顾不上害羞,急忙催动灵力在两人周身撑起防护罩。余光瞥见王座中央缓缓升起一块刻满古老图腾的玉珏,而玉珏上方,悬浮着一口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小棺——那棺身纹路竟与我梦中反复出现的九幽仙棺如出一辙!
玄墨也注意到异动,却没有立刻松手。他气息不稳地在我耳边低语:“等出去后,我要带你看遍三十六重天的星河。”说罢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臂,指尖划过我掌心时,仿佛带着羽毛般的轻痒。
我们警惕地靠近王座,那口幽蓝小棺突然发出空灵的鸣响。玉珏上的图腾开始流转,化作一道光束没入我的眉心。刹那间,无数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——远古时期的九幽大战、执掌仙棺的神秘女子、还有......玄墨曾在奈何桥头,望着我轮回转世的背影,守了整整三千年。
“清玄?”玄墨见我脸色剧变,立刻扶住我的肩膀,“怎么了?”
我望着他眼底压抑千年的深情,喉咙发紧。那些破碎的画面拼凑出残酷真相:原来我们早在远古就已纠缠不休,而这一世的相遇,不过是命运早已写好的重逢。荆棘王座周围的红光渐渐化作漫天星屑,落在玄墨发间,像是为他镀上一层温柔的光。
“玄墨,”我握紧他的手,在玉珏光芒中感受着彼此交叠的心跳,“这次,换我陪你走下去。”
话音未落,幽蓝小棺突然爆发出璀璨光芒,将我们笼罩其中。在意识被光芒吞噬的最后一刻,我听见玄墨轻笑:“等了三千年,终于等到你这句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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